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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IS观察:诚然,土地增值税被公认为在当前房地产税收体系中,是操作最复杂、扭曲最严重、缴税最迟滞、避税最集中的一个税种。在这个人们普遍“谈房色变”的时代,任志强们在道义上确实没有站在有利的位置,何况他自己都没有勇气出来主动自证清白呢?这是一个全国人民都被房价绑架的时代,而房地产业本身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又岂止一个土地增值税才能说得明白。
本月24日,自中央电视台《每周质量报告》栏目披露万科等多家上市房企拖欠3.8万亿土地增值税后,一向没把央视看在眼里的任志强就首先急了,他调侃央视把中国地产业当成星巴克了,言外之意是这个群体不是好惹的。央视的报道确实有暇疵存在,任志强更是得理不饶人,声言起诉央视。
一方是已经绑架了中国经济的房地产业代言人,一方是在“党的喉舌”这个方阵中的“领头羊”,任志强的“亮剑”不过是芙蓉姐姐摆一个“pose”,如果谁拿它当真可就蠢不可及了。但从这个事件上,我们不仅看到了央视的话语霸权,也看到了地产商人的狂妄。“神仙打架”百姓看戏,如果有人把手拍麻那就和鲁迅小说中的“看客”有得一拼了。
“我说前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任志强反驳央视的“任八条”不能说没有道理,但难免避重就轻。尽管央视的报道表达不当,但也揭露了地产业在税收上存在的严重问题,只不过这些问题被制度掩盖了,使得土地增值税变成了谁也说不清的糊涂帐。而任志强充分利用了土地增值税的制度漏洞为整个行业“洗白”,丝毫不提及个案,并由此认为央视在造谣传谣,这种对话就很难进行下去。如果真正的议题被虚置,那么所谓的起诉也就无疾而终了。
面对任志强如床上喷了男人性爱用的譪菲廸克,一连放了几个“大炮”后,经济学家们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出来为其补课。著名经济学家马光远第一个发难。他说,土地增值税很少按规定汇算清缴,从而造成了实际的偷逃和拖欠税款,任志强不承认这一点是赤裸裸的无耻和装傻。我们之前做的关于土地增值税的评论节目已经指出,大量房企只是按照一个很小的1%的比例预缴,然后不管项目赚多少钱,都很少进行汇算清缴,从而造成了税收的大面积流失。
马光远是从宏观上来批驳任志强的,他认为国家给制造业减税和免税那么吝啬,但在土地增值税问题上,事实上等于给开发商大幅度免税和减税。这当然不能让任志强低头,因为“任大炮”认为央视认定的“拖欠”不妥,尽管存在“拖欠”也是制度造成的,并且是被法律所允许的。因此,马先生的反击可能是“大炮轰兔子”,只有威慑力并没有击中要害。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中央电视台的《每周质量报告》是根据长期关注我国房地产业发展的北京执业律师李劲松得出结论的,那么李劲松的看法无疑会对这场争论的走向起着决定的作用。11月26日,他终于登场了。当日,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发表了文章,题目是《愚蠢与无知的暴利房地产商代言人任志强:专业人士叫你补习税务常识》。在这篇文章中,他逐条地反驳了“任八条”,而李劲松的诘问,相信任志强是无法回答清楚的。
诚然,土地增值税被公认为在当前房地产税收体系中,是操作最复杂、扭曲最严重、缴税最迟滞、避税最集中的一个税种。在这个人们普遍“谈房色变”的时代,任志强们在道义上确实没有站在有利的位置,何况他自己都没有勇气出来主动自证清白呢?这是一个全国人民都被房地产绑架的时代,而房地产业本身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又岂止一个土地增值税才能说得明白。
如果仔细分析,央视《每周质量报告》的报道确实不够严谨,一些房地产企业指其混淆概念也有道理;另一方面,任志强的“任八条”在逻辑上也有问题,说他偷换概念毫不为过。但央视的“发难”和任志强的“亮剑”对公众却有着非凡的意义,它远超过这个事件的本身。
首先,央视的报道让我们认识到房地产这个暴利行业是如何运作的,也为今后加强监管提出了新的课题。中国人已经被房地产折磨得死去活来,而就是这样一个肥得流油的行业,居然有这么大的税收黑幕没有完全揭开,这是如何都无法向人民交待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那么整个国家的经济也将会被房地产业拖死。不仅如此,我们也看清了房地产商在维护自己利益上的蛮横和狂妄,从而对打破既得利益的艰巨性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其次,任志强勇于挑战央视也有非凡的意义。央视报告发布后,任志强第一个站出来,这是很难得的,可能只有他才有这个勇气,如果换上小潘,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造次。社会需要不同的声音,没有自由的言论就没有公平正义可言,如果利用各种手段压制不同的声音,又没有人出来挑战话语霸权,这个社会就是极端危险的。
我们应该向任志强学习,尽管绝大部分人还不具备任志强那样的话语空间,但是必须在关键时刻发出自己的声音。任志强说:“央视把开发商都当成星巴克了?从一连串的行动看,央视对三中决定似乎怀有深仇大恨,坚决要将市场经济搞垮?为了人民生命安全的大事不及时报道,反而下功夫去造谣,破坏企业与行业的声誉。也许借机维护央视的垄断地位才是目的。怕市场化会砸了央视的饭碗!”
我们应该学习的是任志强的大无畏精神,不管他的想法有没有道理。当然,任志强特殊的身份和地位决定了他的话语尺度,在当下的现实中普通人还不能如法炮制。而最紧要的是,我们应该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被动地等待人家主动赏赐和施予。如果言论不自由,那么一切都是枉然。当我们都能象任志强一样发声而不被“找茬”,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社会。
任志强诉央视不过是一个噱头,但对我们整个社会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个有活力的社会必然是众声喧哗的,在众声喧哗中表达自己的诉求,在众声喧哗中推动治理的改善和社会的进步,这样的社会才是有希望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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